因为其实秋天是我与伙伴的家乡(2010.10.10)

在这里 只看得到,属于你的日照,光从夹缝里穿透地心引力的第一秒挣脱,它与光晕下的蔚蓝色树叶有一厘米的共同呼吸。一说到告别 泪流满面。 

我 有一个,远在天边的想像,既不实际又没有炫耀价值,身上披着泥土就连会辨识气息的昆虫也两相浑然。

太阳 开始涅槃,颜色变成荫绿,又变成昏黄,变成个子矮小的法罗群岛,变成暗淡的十八点傍晚,黄昏与夜晚交替时简简短短。你戴着四季种子的阿诺田。大鸟相伴。

走在回家的小路,小路是秋天蕨菜叶的颜色,有盛气凌人的路标,牵绊的电线,指针落在垂直地心的时刻,天空的正中央会升腾出十五之乌鸦,一只黑的像天空垂直的夜晚,一只黑的像绝望,其余的叫不出名字。

啊那尽头的房子就是家了,妈妈在炊烟里兜转,她第一句会问我小河边好玩吗,第二句会叫我吃饭。秋天像刘海一样乱蓬蓬的样子,可是又舍不得一刀剪的太短,毕竟冬天总是凄凉,即使不下雪也不得不干燥。

当十月黑的像浓雾夜晚的乌鸦在飞行时滑落出地球表面时想象和执念会带我离开这里,如果想象是个少年他一定有着蓝灰色的浅头发,洒落在一地的树叶映出地上水花与地平面微弱阴影的颜色,那一定特别好看,而且那年他只有十二岁只有我知道。

如果执念是小动物,它一定会抱着别人的动物蛋从树的这头眺望最远的山脚,太阳与泥土辞别的最后一道光染在它蓬松的头顶上,也一定特别好看,而且它被唤作松鼠只有我知道。

就这样我与十二岁少年和偷动物蛋的松鼠离开了住了那么多年的家乡。在理智的背叛下找到了被未来染得一脸惨白的楼梯,一踏步一踏步踩坏了常识的蹬板儿,左手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未知。未知是一道很平常的门,就像家里的阳台,偶尔会从缝隙里滤进几道光圈,溜进你琳琅满目的视线,你知道仅凭好伙伴拉着你的左手和右手,也飞不起来,跳过陡峭的夹缝,于是只好与过往的经验同行,访问最近的村落。你还不知道那里藏着厉害的弓箭手,它会把盘旋的烦躁精准的打下来解决你好几顿的晚餐。你一口一口咀嚼着辣味过浓的烦躁,这一口是昨天的午后,这一口是前天的半夜…说好了天亮启程,松鼠却睡的像积淤了十天的困倦,毕竟执念也害怕大风乱吹,它灵敏的嗅觉没有来得及躲避昨天呛人的烦躁气息。十二岁孩子不会知道内心住着恐惧的,因为天真和安全把身体每一寸皮肤都保护在最恰好的温度,他们不知道恐惧像特别干涸的冬天,在秋天的尽头显露出带刺的臂膀。口味来不及慵懒,而第二天就慌忙赶来。少年皮肤透明,他拉着你的手急忙说,我们快离开这里,第二天一来,这一天的一切就将消失。

于是他们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了村角,只见晕柔的光将小镇慢慢吞进了昨天,那片空荡随即开出了遗憾,与枯草一起留在了最末的秋夜。你的心里像缺了一块独一无二的形状,那是感觉的道听途说,呼唤你悲伤,可是一滴雪花也眨不出来。

这时你看见倒影摇晃,手上拿着弓箭的平静就那样直直的站在你面前,像干渴的尽头涌下的清泉。至此你有三个朋友,他们说他们要与你一路冒险。而最后寒冰为什么憋屈呢?因为一整个实际上冬天的故事却被只字不提一笔带过,并不是匆忙,并不是不诚实,并不是姿态不美,并不是懈怠。而真正的故事总是藏在文字的背后,一个字也形容不出真实的样子,他们太多变,太独一无二。而放心,总会有人知道如何解释。人们要知道的不是真实而是解释,只要内心觉得够了那就是够了,而不够,终于还是要重头开始讲,一个字也不能漏。

于是人们被告知最后大雪一定是纷飞的,雪花六瓣,晶莹剔透…在家乡的蔚蓝色里,在安静的太阳怀里。一部分会飞到回忆,一部分会飞进秋天,而大多还是飞到未知之后很远很远的日子里,然后你说你渴盼已久的冬天终于还是来了,这时的你到底激动还是忧伤呢,你的三个朋友都不知道,你更是只能用滔滔不绝的语言来涵盖你融进白色未知的意识。

这里 只看得到,属于你的日照,光从夹缝里穿透地心引力的第一秒挣脱,它与光晕下的蔚蓝色树叶有一厘米的共同呼吸。朝夕日日,太阳相生,而你之后繁花四季。

早安,祝福你的今天,而且预知今天的你还会遇到第四个伙伴,你会知道它的名字。


yuga 于201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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