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先生不由得感慨说:这个李天赐啊,要是不考取功名真是可惜了!
不知不觉间,李天赐和闻先生约定的一年之期到了。这天天刚麻麻亮,李天赐便去敲闻先生的门,听见屋里有响动,他便隔着门问:“先生,我已经努力读了一年书了,你应该带我去拜师学法术了吧?”
屋里的响动还在继续,却不见闻先生应声。李天赐便又提高嗓门说:“闻先生,我把盘缠和换洗的衣裳都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闻先生仍然没有回应。
李天赐觉得奇怪,就趴在门上想从门缝处朝里看个究竟,却不想门竟被他的脸撞开了。
屋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天赐走进屋里一看,却见小方桌上放了一页纸,上面写道:
天赐弟:
近一年来,弟学业精进,为师颇感欣慰。然感念天地之间,“随缘”二字最为要紧。为师谨记一年之约,今为期已满,且为师家中有急事,昨夜已向令尊备述原由。今不及面辞,颇以为憾。
为师已向令尊另荐了一名先生,若弟有意继续向学,令尊自会去请。
如有缘,日后自会再见。
就此别过。
闻泰周
某年某月某日
看罢那页纸,李天赐气急了,把牙咬得叭叭响,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闻先生,你说话不算话,不是个男子汉!”
又过了好半天,李天赐颓然离开了闻先生的房间,去了天井院里,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没有闻先生引荐,他又该到什么地方去拜谁为师学法术呢?翻来覆去想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儿头绪。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听院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院里有人没人?我想讨口水喝!”
李天赐向来有些好奇,暗想不知又是哪儿来的叫花子?信步过去把院门开了,却见院外站着一人,胡子足有二尺长,全都白了,衣着打扮十分古怪,既不像他父亲李继坤的装束,更不像闻先生的装束。他猜不出这人的来历,上下打量他半会,问道:“太阳还没出来,你咋就出来了?你为啥出门这么早?”
“果然没有礼貌!”来人呵呵一笑,又很随意地捻了捻长胡须,竟又满脸严肃起来:“李天赐,见了师叔还不下跪!”
李天赐把脸一歪问:“你是谁?你咋知道我名字的?啥时候成我师叔的?我咋不知道呢?”
来人也不说话,径直走进院里来,脚下生了风似的,一错眼就到了那几口水缸前。李天赐正不知那人要干什么,却只见他将右手一挥,一股水流竟从一口水缸里腾空而起,直接流进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