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山寺
李白
危楼高百尺
夜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
恐惊天上人
腊月二十三，请灶王上天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得好好伺候灶王爷，让他春节前回到天庭给玉皇大帝做年终总结时，说说这家人的好话。
自从搬进了如蜂巢一样的城市高楼，鼻子仿佛就被霾祸害得迟钝了，再也闻不到小时候在铜鼓镇，雨水冲刷出来的泥土的芬芳了。
一年又一年，钱包比以前鼓，饭食比以前精致，但我们常常如蜜蜂一样焦虑，嗡嗡嗡嗡，喋喋不休，就算找到了一朵花，也只闻到了蜜，看不到花随风摇曳美丽的样子。
所幸，还有记忆可以慰籍。今天吃完早饭在厨房洗碗，妈妈进来了，她放了一盆水，顺手拿出柜子里的一盒干木耳，拧开盖，丢了几颗到盆里。我问她，晚饭吃炒木耳吗，她答到：“嗯，木耳炒肉和笋子。”不等我多说，她又说道：“今天都腊月二十三了哦，该请灶王菩萨上天了。”说完，像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似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笑呵呵地说：“以前你ga公（方言：外公）在的时候，每年腊月二十三就送灶王上天，然后打扬尘。那时你大哥哥经常在老家过年，还小，ga公就哄他，快点快点，请灶王了，你到门外去看到，灶王就要上天了！大哥哥果真乖乖听话，眼睛都不眨的望着门外。等了许久，揉了好几回眼睛，还是连灶王的影子都没看到，只好又问：ga公，怎么没看到灶王爷呐？ga公顿了顿，毫不犹豫地答道：因为你太小了，要12岁以后才看得到。”那时，在一旁偷笑的我妈和舅舅们都长过12岁了，听说灶王爷要上天的稀奇事，他们可是连头都没抬，可见这其中的“猫腻”，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今年，外公已经去世16年，而当初那个被他框起耍的小外孙，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时间像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我们偶尔回到记忆的河岸，还能捡到几颗光润如滑的鹅卵石。只不过要我说，也许12岁以前才看得到灶王爷升天，因为那时眼神清澈，懵懂无知，无忧无虑，那时才会相信，而相信就能看到，因为在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