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自己家的阳台上，十八楼。心里有莫名的欢喜，明天，她就会被所有的人悼念了啊。

一

电子表的荧光闪出11点。她正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刷新贴吧的首页。刷新了很久却没什么值得一看的，标题浮夸又做作。她悻悻换到QQ联系人上，却不知道该和谁聊天。

下定决心，她点开一个有点暧昧的男同学贾家甲的QQ，“在吗？”

男同学很礼貌地回复：“在啊，怎么了？”

她立刻坐得端正：“可以陪我聊天吗？”

男同学犹疑了许久：“我刚刚睡觉。。”

她有些失望：“那不打扰，抱歉。”

男同学发来一个微笑：“嗯，bye”

她发去一串句号，结束了聊天。

二

好失望啊，她又躺回床上，手机还停留在刚刚聊天的页面上。“哼。”她愤愤地扔下手机，手机在席梦思上无辜地跳了一下。“哎，小婉应该在的。”她思忖着就翻身拿回手机，给小婉发消息。

“小婉在吗在吗！”她急吼吼地发去信息。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我在打排位呢，有事吗？”小婉的回复很凉薄。

“没。。”她小心翼翼地回复。其实小婉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也是不愿意理她。不过，她念头一转，又发问：“和谁一起呐？”哼，就算不理她，也不可能公然不回，那自己就打搅打搅她好了。

“哦，和贾家甲，他带我。”小婉附了一个笑哭的表情。

她突然没了问下去的欲望，从聊天页面返回。

三

一个两个，怎么都是这样！她开始怨怨地想。对了，还有卜姚年——她的男友，只能找他聊天了呢。

她翻出“生生世世爱”，点进去。这还是六个月前他们刚成为男女朋友的时候一起想的情侣名，她是“永永远远念”。

嗯，怎么开始呢。

不知从何时起，她需要小心地想好措辞才能开始他们的聊天了。记得最初的日子，卜姚年都是主动找她聊天，而不是她寻找话题。

“年，在么？”她安安静静地在屏幕这一端等待回应。

“嗯”卜姚年只回复了一个字。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她打出了这一行字。

“嗯”卜姚年没有多余的字。

“我想一下措辞可以吗？”她不得不找个台阶下，因为她根本没想过问他问题。

“可以。”卜姚年仍然是简洁的两个字。

三分钟以后

“算了，不问了。”她发了过去。

“嗯。”卜姚年还是这样的回答。

“年，你不觉得现在我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吗？”她终于还是问了过去。

“哪样？”卜姚年淡定地回答她。

她不知怎地，没了回复的勇气。或许只有几秒，可相对她来说有一个世纪。“我们分手吧，姚年”

“也好”屏幕那端的卜姚年轻松地笑了起来，他怀里的女孩不屑地朝屏幕撇撇嘴。接着抬起眼角，如丝的媚眼吸引了卜姚年的注意，红唇轻轻蹭在卜姚年的脸上。卜姚年打个激灵，低下头……

她等了许久，却没有进一步的回答，终于失望地闭上眼。

四

第二天。

“啊啊啊啊！”打扫卫生的阿姨看到了沐在血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