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写给自己

才写下题目,便不免觉得自己矫情得有些好笑。

因为,或许可以这样说,我的每一篇文章其实都是写给自己的。

若硬要说出此篇稍显特殊的缘由,大抵还是心境吧。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拿起笔或者打开简书,却发现写不出来一个字。对生活偶有感触,还没来得及整理,那点思绪就消匿在手机和短视频带来的笑声中了。

笑得越大声,我便越觉得懊恼与空虚。

看似丰富多变实则同质化严重的流量娱乐,紧紧攫住我的视线。而对于屏幕以外的世界,我却渐渐变得麻木,兴味索然。

我开始不会发呆了。

偶尔抬头看到天色空旷,或者流云纷飞,除了感叹一句“真好看”,似乎连放空留白也很难做到了。屏幕前跃动的画面,占据了我思绪的全部空间。

发呆于我,某种程度上即象征着自由。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世间万物,瞬时间变化万千,又能在一刻回归平常。很小的时候,我还天真地想过,能比光跑得更快的,一定就是人的想法吧。可如今,时间几分钟几分钟地随短视频快速溜走,我除了一个视频接一个视频地滑下去,很少会有其他什么新的想法。

我很恐惧,我感觉到有什么正逐渐切断我与世界的某种联系。同时,这恐惧中还带着不甘,个人意志为何不能战胜自甘放纵的惰性?我不想被所谓娱乐捆绑,我想重新享受天地之间那种微渺飘忽却安静纯粹的自由。

所以,我更需要与自己对话,与28岁心有不甘仍然有些倔强的自己对话。

除开内心的矛盾,外部环境某种程度上也加剧了类似的不安。

28岁,于我好像是继18岁之后的又一个重要路口。后者面临的关键问题是学业,前者面临的则是婚姻。

老实说,我似乎从没对这所谓的人生大事有过细致认真的思考。以前总觉得它还在一个遥远的未来,年岁虽渐长,心理惯性却一如往常。

直到这一年又要过去,亲朋长辈催促的话语越来越直白和激烈,各种比较和计较的熟人舆论在耳膜外愈加吵闹喧嚣。我知道,感官的疲惫即将蚕食我坚守至今的阵地。

可我不想就此放弃挣扎,即使那个人永远也不会遇到。喧嚣就任它喧嚣,我必须要对自己说:现在你不能放弃。

这无关情感,无关利益,无关荣誉,甚至无关勇气。这仅仅关乎自我,关乎我对自己的期许。

从学校到工作,时间匆忙着一线铺开,事物人情慢慢呈现出丰富的形态,我对其中一些的看法也随之有了很多变化。我不知道这是成熟,还是世故。但如若可以,我希望成熟世故只是加深理解和认识的方式,它们所包裹的仍是曾经的那一般简单。

因为,简单易生快乐。

简单,也是所有意义的来源。

我想要清楚这一点,我更想要我自己知道并记住这一点。

前不久,我在手机备忘录里曾记下这样一段话:“人总会有很多烦恼,别总想着去解决消除它,因为它是个躲猫猫高手,会瞅准不同时段的空隙突然出现。

“所以,不要害怕,措手不及也是应对手段的一种。何况,今天忽然想明白,烦恼的本质其实与快乐没有太大的差别,它们都说明你对生活对未来有所期待。

“所以,长大就长大吧。

“皱纹就让它有皱纹。

“烦恼呢,溜走了一个,反正还会接着再来一个。

“首先是要保持好奇与热情,然后寻求可能的和解,对焦虑大声说不,再剩下什么,那就管它的吧!”

希望以后,我依然会喜欢这段话吧。

——2022.12.31

于湘北某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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