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熟睡的下午,我被堂哥电话吵醒,伴随着电话那头的一声生日快乐,加之又给我重复了一次三十这个数字,我才猛然有些清醒。
电话后,我呆站在窗前,天空虽不是蔚蓝,却也不昏暗。此时已是六点多,北京此刻的天气此刻一点也不显得闷热,反倒是略显一丝凉意。这个点应是人们出来活动的时间,从窗户看下去,小区内行人很少,只有一两个小孩在父母的陪伴下嬉戏的行走,也没有车子喇叭声。站了一会,还有一只小鸟飞落到了楼下的窗台上,看了我一眼,又跳了跳,对着外面,我好似伸手就能抓到。
今天我生日,回想着这一天,看书、收拾房间、打扫卫生、买东西做饭,也算是过的还算充实。没有刻意去找朋友玩或庆祝,只是想好好享受这来独处的时光。
在多个亲戚轮番电话后,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昨晚朋友的一番话:“其实人过三十,自己才能有更多的选择,三十岁之前,有些事情早已确定,由不得你选择,比如你的出生、你的工作”。
我说,为什么这么讲,三十岁前有很多选择也应该是自己的啊。
朋友说,在大学毕业前,有父母管着,而上学以及专业其实也在很大程度上受限制于自己的环境与经历;在工作上,毕业后,也限于能力,只能是公司选择你或工资高去哪里,但像现在,你却可以随意的选择工作了。“
这不禁让我回想起以往的生日,回想起那些选择。
以前,生日对我来说,意味着所有的亲人都会到我家来,外婆、大姨、舅舅舅妈等。这一天,老妈要从早上忙到中午,做出两三桌人的饭菜。从小到大,过生日陪伴我的基本上全是亲人。因为生日在暑假,所以很少有同学和朋友来,因此有过厌倦、有过幸福、也有过羡慕在读书时候生日的同学。
初中时候过生日,我才知道过生日是有礼物收的。那时,因为是暑假,所以也只有住的近的同学朋友才有机会给我送礼物,他们会去精品店,花上五块钱十块钱买一个玩具或有意思的实用工具、又或是一个笔记本等,然后包装的很精致,作为回赠。
那时候,对于朋友初有概念,认为玩得好就是朋友,合得来就是朋友。而在学校过生日的朋友,庆祝方式就是请大家在食堂吃饭,中午找个人少的地方,大家或围坐、或站着围成一个圈,吃完算是庆祝完。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有几分韵味。
现在看来,那时候互赠礼物的时的腼腆,以及交的朋友,其实也并不属于我有意识的自主选择。因为那时候的我,并不懂得如何选择朋友、如何交朋友,更不知道为何要互赠礼物,礼物的意义是如何,等等。
到了高中,同学朋友的生日庆祝方式稍有改变。礼物也很少送了,而是几个玩的好的,轮流请客,倒是开始流行红包了。而我也只是随大流。如此看来,其实那时的我对选择如何过生日都是没有选择权利的。
大学后,知道生日的,好像就寝室的几个人了。没有铺张也没有夸大,更也不会有随礼之类,生日时,请上几个朋友还有寝室吃个饭,喝个酒。倒是从那时候起,隐约的感觉到生日被越来越被淡化,而这也是我无法选择的。
等到毕业后这几年,生日对我来说,已经变成了个可过可不过的日子。随着年龄的变化,岁月总会给我们带来一些什么。
回想起这些,越发觉得朋友说的有道理。人过三十,该经历的基本都经历过一些了。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在这些东西的磨炼下,心智也越发成熟。很多事情也越发知道怎么处理,怎么选择。
二十多岁的时候,或许还在也受困于情,但到三十,这件事情已经想的很差不多了;二十多岁的时候,工作可能跟着工资走,但到三十,工作会跟着自己的目标走;二十多岁的时候,不认命,从未想过一些事情的发生,但到三十,很多无奈你不得不去接受,比如生老病死。二十多岁的时候,或许内心还会受他人影响,但到三十,能勾起我内心涟漪的已经很少了,也越发平静。
所以,三十,或许才是人生真正的开端。因为,自主选择的权利意识,以及能够自主选择的能力正在变得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