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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一首熟悉的旋律响起,有那么一时,让我湿了眼眶,想我爷爷了!
仿佛天堂的他在对我说:
“你呀!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们一起唱歌吧!你所有悲伤的记忆,都请埋藏在内心深处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就这样吧!来吧,给离去的人唱歌吧!我爱你不曾后悔。最近,你事情繁重,太辛苦了!是不是对某些事情失去了新鲜感!把心中的不快全部吐露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让我们一起唱歌吧!”
八月,是我的黑色月,在2007年的一个炎热的午后,措不及防的消息再度袭来,一个月中,我同时失去二个最重要的人!我一度认为,是我爷爷看我太伤心,用自己的生命告诫我,要忘记那些痛苦和不快乐!
“给爸拔了管子吧,别让他受罪了!”小姑拉着二姑的衣袖问。
二姑看着爸爸凝重的眼神,试着道:“哥,你说呢?爸已经昏迷了2天,医生交代了,这样顶多维持老爷子生命,咱们什么也做不了!他还受罪!”说完,抬起颤抖地手,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爸爸何曾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不想就这样武断的结束那一丝抢救的机会,他期待奇迹的发生,只是希望永远是那样的渺茫。
大姑搂着爸爸的肩,伤心欲绝,泪水“滴答、滴答”落在爷爷躺着的白色被单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率监测器“滴滴滴”地响个不停,仿佛在催促着爷爷最后这一生命旅程即将到达终点。
姑姑几人围在床边,寸步不离盯着自己的父亲,生怕下一秒再也不见。奶奶拉着爷爷的手,已经瘫软在床边,哭成了泪人,唯一的儿媳妈妈拆扶着她。姑姑们外围是三位姑父,都凝重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我们这些孙子辈的孩子站在抢救室的门口,大姐、二姐拉着我的手一动不动靠在墙边。此刻,我能清晰地听着里面传来家里长辈们的谈话。
不知哭了多久,空气稀薄地让我难以呼吸。
“拔了吧!”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响若洪钟地传入大家耳鬓直击心脏,大姑毅然决然地说道,便径直走出抢救室,向护士值班室快步走去。
那时,我17岁,我的心像被人掐过般难受,看不懂大人这些行为,也不了解背后的真正原因。
我只记得,在他们的谈话中,今天是我爷爷去世的日子,你们的对话,都被我真真切切地听到!
“我恨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爷爷,他不是你们的父亲吗?为什么要拔掉氧气管,为什么不努力救救他?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心里反复咒骂着,看着赶来的医生及护士们一股脑挤进抢救室,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知道大限已到,这是最后再看爷爷一眼的机会,可大姑却不见了踪影。
“滴滴滴”的检测仪刚还欢快地调动,一瞬间变成了一条直线,“滴……”像地狱来的饿狼低吼不止。
我耷拉下两只紧紧堵住耳朵的手,有气无力地滑到在地,抱头痛哭。
然而,很多年后,我才懂得这一切。解脱是一时的,但要用一世去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