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赋得古原草送别
一一一白居易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方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家乡是松嫩平原,一湾清清的松花江支流从英儿家门前流过,再往远望弯延逶迤着,在绿色的草场上如一条玉带深深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赋得古原草送别》,这首诗是英儿刚刚会说话时爸爸就在马背上教着她,生来会背的第一首诗,具体教了多久,什么时候完全记下,完整的背下的,英儿不计得,只记得爸爸特爱这绿油油茂盛广褒的草原。
爸爸喜欢草,爱在草原上纵马狂奔,爱全身放松的平躺在草中,似乎草很软,地是很舒服的大床,口里叼着一根绿绿长长的草。英儿就跟着爸爸在草地里玩,用草编着各样的东西,看草里的各种小虫子,还有草场上春夏秋总有各种野花,兰草、野百合、蒲公英、苦菜花、杜娟、接骨草、玲铛花,紫藤……总之很多很多。用青青柔软的草编个环,上面再杂插上五颜六色的野花,这是英儿最常戴着的花帽,最美的头饰,闻着青草的气息,伴着浓浓的花香,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整天在草从里跑着玩着,象风一样,笑着,追着牛羊,身边总跟着自家养的忠实的大牧羊犬。
牧羊犬叫大黑,它还有个妈妈叫墨雪,是一只全身黑如锦锻只有四个爪子是雪白的獒犬,虽长得很吓人,但性格极温柔。这两只狗都是爸爸的爱犬,时常跟着爸爸去远处一个湖边打猎,那里有野鸭子、旱獭、野兔、大雁、天鹅、据说也会有野狼和狐狸。英儿总觉草很高,有时把小脑袋故意藏在草里,只要稍稍苗下小腰,从草缝中看爸爸东张西望着急的样子,高着嗓门喊着“英儿,出来。爸爸看到你了。"英儿不出来的,因为这种诈术爸爸用过几次了,爸爸实在无奈,于是会让大黑出面,大黑不愧是爸爸的好狗,忠实得好走狗,得了令后,每次都准确无误,飞奔到英儿面前,而后赶紧摇着大尾巴,汪汪叫着邀功,英儿都会生气用草抽打着大黑,大黑还是欢蹦乱跳在英儿和爸爸之间来回跑,直到得足了爸爸的夸赞,唉,狗呀,真是对爸爸忠诚的死心塌地。
爸爸总爱在草地上躺着,仰望幽蓝的天空,白云飘飘,英儿时而会趴在爸爸宽大的胸上,时而枕着爸爸的胳膊,缩成一小团在爸爸怀里舒服地听着爸爸给讲故事,爸爸的故事又好听又多得讲不完。看云彩变化,最有趣。一会是只奔饱的马,一会又是只大龙,一会是个老爷爷,一会是个桌子……
爸爸是知教,且不只有文化还多才多艺,牧场上写写算算都找爸爸。爸爸也是英儿的启蒙老师,玩着玩着就学会了很多,别人家孩子不会不懂的知识。
爸爸总说草原最美,爸爸说草看似柔弱实则坚强,风折不断,火烧后会重生。的确有一年突发野火,草场好大一片被烧的黑乎乎的,草烧没了,英儿坐在马背上哭得稀里哗啦,想那绿绿的草,那开着的花,还有草里藏着的胖胖的象个球似的小鹌鹑,还有一堆堆好吃的鹌鹑蛋。爸爸一再哄着说没事,下场雨草就长出来了,花也会开,小鹌鹑也会回来。带着期盼,看看天云彩,想着乌云快快来。
果然乌云来了,一场大雨倾盆后,没几天烧黑的土地上真得冒出很多嫩嫩的浅黄色的草芽,没几天绿色就盖上了难看的黑色。英儿蹲着用小手拔弄着嫩嫩柔软的小草,这片草比别处长得格外翠嫩漂亮。
爸爸说,草坚强,野火烧不死,冬天会睡在雪里,春天会穿好绿妆。生命要如草,长大后英儿就会懂的。
佯倘的童年,英儿记忆里是无边无际的绿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