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人(8)——三姑

文/辛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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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奶奶叫薛桂兰,在我开始记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六十多岁了,我没有见过年轻时候的奶奶。但是大家都说,奶奶曾经可是个美人,这一点,我一点都不怀疑。她六十多岁的时候,依旧很好看:一张小小的圆脸,皮肤又细又白,唇形周正,鼻梁高挺,眼与眉间尽显慈爱。

三姑与大姑,二姑,大爷是奶奶带来的孩子,在奶奶很年轻的时候,奶奶的原配去世了。她带着四个孩子嫁给了我爷爷。爷爷家弟兄六人,我爷爷是老大,因为家里穷,他基本是等其余五个弟弟结婚后,才考虑到自己的。

爷爷和奶奶生下了我爸,老叔,还有老姑。在我很小的时候,并不了解爷爷和奶奶的故事。直到长大一点,才知道其余三个姑姑和大爷并不是爷爷的亲生子女,不过,在爷爷那,对他们是视如己出的。

我特别想说说三姑。三姑长得跟奶奶一样好看,跟我讲话的时候总是微笑着,尽管嗓子稍微有一点沙哑,尽管脸颊上有些红血丝,尽管农忙时皮肤被晒得黝黑,我依然觉得三姑特别好看。因为看到三姑,就仿佛看见了奶奶,心里边掺着亲切感,掺着血浓于水的情。

三姑家总是养猫的,我是最喜欢猫的。我家搬到双城以后,几乎每年暑假我爸都要带我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每一年我也都去三姑家,每一年都赶得上三姑家的母猫产崽,而且,每一次三姑都会送我一只小猫。

我记得,那刚被生下来的小狸猫,并不是十分好看,而且身体相当孱弱。但是,一见它那柔小的、急需人呵护的模样,我就立即生起怜爱之情了。当我要带着小狸猫返程时,它也许只出生三五天,还要喝奶的。到了家,我便去买两袋牛奶,喂它个七八天后,就能吃食了。养活它一个来月,小狸猫的模样渐渐长开,也越来越有猫样了。等它长到快半年,已经变得十分有主意了,仿佛不再属于我,想去哪就去哪,跟个侠客似的。

三姑知道我爱猫,连续三四年,每年都送我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但是我家附近的邻居总喜欢下耗子药,我的几只猫儿均是吃了耗子药死去了。伤心欲绝的我,在一个暑假下定决心,不再养猫。

上了高中,学习任务紧张,寒假暑假就很少回老家了。没了以猫儿为依托的联系,我和三姑的交集也变得少了。

今年春节,我去了三姑家。三姑老了,头发白了,牙齿也没有以前坚硬了,体格也瘦了,听说还时常生病。

但,三姑依然好看,看见她,仿佛就看见了奶奶,她依然喜欢拉起我的手,讲个没完。

但,三姑也不养猫了。

也许,我再得不到三姑给我的小猫崽了。

曾经的我,多有勇气呀!喜欢猫儿,就义无反顾地带回家养。现在,我依旧喜欢猫儿,可哪里还有说养就养的魄力。

养猫,不只是因为喜欢那么简单,除了喜爱,更该为猫生负责任。

在我心里三姑,很美。

人美,心灵更美。

她送给我的小猫,是我年少暑假里,最珍贵的礼物。

关于三姑与猫儿的回忆,是我最想回却回不去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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