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中江湖(21)

第三章梦呓城中

3、唐僧师徒来到街上,早有人送回白龙马、行李,看看天色不早,便马上行动,谁知没等师徒几个张嘴,便是"哐哐当当"的关门关窗声。

"二师兄,太乐观了吧",沙僧道,"要这样的话,别说三天,三十天也还不了人情。"

"嘘,别说话!",前面的悟空扭头道,只见一家门户大开,院内明亮,四周屋檐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铃铛,一女子跪坐蒲团,身着蓝色裙装、长发金黄、均分两缕披在肩上,她在院中央指指点点的,随着动作,一滴,两滴,三五滴的铃声从檐下滑落,慢慢稠密,俄尔如倾盆大雨,把师徒几人身心湿透,倏地,那女子的手指又一起一落,雨滴渐收,直至虚无。

"师傅,我想哭,我几百年没流泪了…",八戒说着拿长袖拭泪,偷看众人,亦是悲戚。

静了好长时间,唐僧总算稳定了情绪,上前一步,颔首合掌道,"阿弥托佛,贫僧这厢有礼了。"

但对方静坐不答。

八戒立马就往里闯,门内,却闪出两个石狮子拦住去路,但见这石狮子两眼放光,随八戒动而动,静而静,不伤人但不得通过。

"八戒,情虽无形,但有影可寻,不必勉强,"唐僧劝道,遂引弟子们继续前行。

不一时又到一家,亦是门户大开,但又与前一家不同,只见这家不知用什么东西把天遮了,四面挂满了奇奇怪怪的灯盏,一人亦在院子中央,但看不清模样,只见他那手影影绰绰地一起一落,四面的灯明明灭灭,极象夏夜的星空。众人俱不敢动,直到他收势舒气,才忙上去搭讪,但八戒刚踏上一个台阶,便身往后倒,众人赶忙接住。

沙僧不信,一试又是如此。

悟空一下跳上去,一股巨大的力从脚下涌出,他忙借势向后一翻,站稳脚跟。

"走吧,你们看那灯明明灭灭,许有定数,今不让进,必是无缘"唐僧叹息,继续向前。

悟空想到昨日城主的话,自思,"莫非便是静铃音、冷冬年",但看师傅走远,赶忙跟上。

不觉来到一拐角处,一男子含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身穿淡青色长袍,宽额高鼻梁、面白颊红,两眼柔光,不等唐僧师徒答话,便笑道:"在下苏格拉风,跟本无痕挺熟的,已在此恭候多时,来喝杯茶,润润嗓子,怎样?"

唐僧师徒闻说,像大热天迎上了凉风,赶忙拥上。

进了门,来到大厅,只见四面白墙,

墙上挂些风景画,唐僧师徒不是太懂,但一幅画特别醒目、晃人心神,只见:一鸟立于水中,展翅欲飞,水却不舍,波扯皓翅。

"甩阻欲飞,人与鸟同!"唐僧感慨。

不一时,茶到。唐僧师徒陷在软软地凳子里,吹着不知从哪儿徐来的凉风,心情渐爽。

寒喧罢,苏格拉风道,"实际城主也是为你们好,怎的不领情?"

"取经要紧,不容耽搁",唐僧呡口茶道。

"取经是要紧,但也不能不享受现代生活啊,你看你们对新事物一无所知,何谈其他享受,那取了经何用?"

"取经人不羡俗务…"

"师傅…"八戒放下茶碗,有点心动。

"不谈其他,"唐僧站起来,"若有缘,看佛面上,能让我等解困即可"。

苏格拉风忙又拉住他,"别急,用过晚饭再走,"说罢向后面招呼,唐僧亦觉头昏,见弟子们也是可怜,遂不勉强。

不一时,饭到,尽管是清淡菜蔬,但也被师徒几人舔得干干净净,八戒更是连菜汁也装了进去,还塞了几个馒头。

苏格拉风笑道,"看到了吧,吃饭要紧,取经要紧?"

唐僧嗫嚅道:"望施主施舍…"

"俺这里只讲买卖,不讲施舍,要不施舍之物何来?"

又回到原来的难题上了,唐僧无语。八戒听得真切,眼珠子转转,有了主意。他来到悟空身边,扛了几下悟空,悟空知其意,道:"三弟,取金甲来…",又转头对苏格拉风,"我有金甲,先押给你,用你人情还城主的人情,他日再还你个人情,可好?"

苏格拉风接过金甲,大笑:"前人以讹传讹,果然!"笑罢,把金甲丢给悟空,"什么金甲呀,无非是同色鱼鳞罢了,手工粘合而成,要不拆个看看?"

师徒几个怔住,都无主意。

苏格拉风又笑,"不过手工精美,我看你师叔薄面,就押八百梦圆,不日快来还我。"

唐僧师徒无法,只好取了八百梦圆,来到街上。

天色已晚,但对面好大一空地上亮如白昼,游人三五成群,皱是热闹。八戒立马又有了主意,遂跟师傅说了大慨。

"行,换个思路",唐僧应道,悟空、沙僧也立马来了精神,遂急忙到空地处,悟空匆匆画了个大圆,八戒手握成喇叭样喊了起来:"来呀,快看表演啦,大变活人啦…,有钱捧个钱场,无钱捧个人场…"。

说时迟,那是快,悟空早甩开膀子来了套猴棍,白龙马仰起前蹄变成了白马王子,沙僧舞起禅仗,哈哈嗨嗨地造起势来。

但这时,一阵锣响,"快来看啊,逐鹿君杂技练成了…",随着锣响,本围过来的几个人也跑了过去。

悟空一看,见梦里转身边敲锣边喊,逐鹿君骑着"老虎",与那鹿转圈,不时地扬起手,手便发出一道光,但那鹿左闪右移,总能躲开…。

悟空好不懊恼,一声喊,跃到逐鹿君面前,"呸!欺人太甚!"

不等逐鹿君答话,梦里转身赶忙拉开,一边道,"大圣,这怨不得我们,你们那套演几百年了,早失了新意,你那里的观众过来的也没几个!"

"不信,不信!"悟空抓耳挠腮,但不知如何反驳,八戒亦跳过来,喊道:"俺们本事大着呢,要不比划比划!"说着扬起耙子。

逐鹿君把梦里转身拉到身后,一笑,"咋个比法?"

"你作得了主?"

不等逐鹿君回答,一人从人群中闪出,道:"作得了!"

大伙一看,正是城主。

"俺们赢了,两不相欠,各走各路,输了,任你处置!"唐僧拨开众人,走到城主面前。

"好,击掌为誓!"城主扬起手掌,唐僧举起手"啪"地跟她对了一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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