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第03章 重创

就在我们处理芒果的同时,跟东川长期合作的船东裴郑久突然自杀身亡。崔武镇一直用裴郑久的货船作为工厂,在公海进行毒品生产。而他的船很快就要入港。看来崔武镇很快就要有所动作。不然的话,失去货源的这段时间,“糖果”就会趁机抢占市场份额。这对东川不利。

大家都摩拳擦掌,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终于有机会可以将东川一网打尽。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通过可靠的线报的得知船已靠岸。以崔武镇的调性,一定会亲自查看工厂。

当天晚上,大家都在用各种方法打发时间,等着组长的命令。而吴警官,只是一直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好像要一口气把所有的案件看完一样。她的办公桌更不像是女生的桌子,上除了文件、文具还有一罐止痛气雾剂之外什么私人物品都没有。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过了一会,负责监视的高警官神情严肃地走进了组长的房间。大家知道机会到了。组长一声令下,大家闻风而动,集中在会议室开动员会。会上,大屏幕上显示着我们潜伏在东川的兄弟暗装的摄像头传来的视频。崔武镇出发了。

由于是突袭行动,为了保密所有人都上交了手机。这次的目标,唯一的目标,是崔武镇。这个通过毒品摧毁了无数个家庭的恶魔。这个表面光鲜的黎贝尔酒店大老板,实际上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禽兽。今晚,我们要抓他的现行。为所有被毒品毁掉的人,也为我的妹妹。

路上,吴警官独自坐在车的最后一排,神情紧张,手足无措。看来是第一次参加突袭行动。我也只能安慰一下。我第一次的时候其实更紧张,还差点受了伤。

为了获取证据,每个小组带头的警官都配备了执法记录仪。我们组由我跟吴警官搭档,进行搜寻。

前期的搜寻很顺利,也没有被发现。路上遇到了几个扎手的障碍也都被我们解决了。我看到吴警官徒手打晕一个小弟,动作干净利落。不禁暗叹,她在哪学的这身功夫?难怪朴昌求在她手里就像小鸡一样。

我们前进到甲板下面,那里是加工车间。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双手举过了头顶。

他的手里拿着一副防毒面具,我意识到他是个毒贩。说时迟那时快,这人把面具向我丢来。我躲开之后展开近身攻击,并迅速解决了这个人。

马上又有人持刀向我袭来。我被刺中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感到疼痛。顾不了那许多,解决了这个人之后我继续前进,今天就是死也要抓住崔武镇!

终于到了车间,看到了崔武镇和郑泰州正在检查产品。我断喝一声:“把刀放下!郑泰州!不许动!警察!崔武镇!你以毒品制造现行犯的罪名被捕了!”

崔武镇不愧是个老狐狸,头都不回抬腿就走。他心里清楚,回头他就会出现在视频里。即使这次逃脱,我们也有足够的证据逮捕他。而他的一众小弟,则持刀挡住了我的去路。

就在此时,“砰!砰!” 两声枪响在身后响起。车间立刻漆黑一片。而崔武镇,趁乱跑掉了,还点燃了制毒车间和他的药剂师。现场火光冲天一片狼藉。跑掉之前,他侥幸的回头看了一眼。就好像是对我的一种嘲讽。可恶!

由于火势太大,甚至引起了爆炸,我无法前进。崔武镇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们搜遍了整个货船,也没有发现崔武镇,又让他跑了。当回看视频时我才发现,刺中我那一刀正好扎在了摄像头上。我没有受伤,可是视频全糊掉了,根本无法作为证据。

在勘察现场的过程中,技术组找到了开枪的地点。被打中的是一个电闸箱。而吴警官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只遗落的左轮手枪,虽然序列号却已经被划掉,但是可以断定是一把警枪。车组长看到之后沉默了许久,然后下令收队。

回到队里,大家都闷闷不乐,白忙了一夜。车组长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应该是问枪声的事情。后来他又冲出来,疯了一般检查我们每个人的配枪。可是确实没有人开枪啊,为什么要怀疑自己人呢?

我看着情报室里面满墙的东川的文件,百思不得其解,崔武镇那个老狐狸为什么每次都能脱身?

“所以我们抓朴昌求、芒果只是烟雾弹,为了麻痹崔武镇是吧?他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 身后传来了吴警官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种质问。

“那些小喽啰,只是搂草打兔子,而崔武镇……我们必须要抓他的现行才可以!”

我把整个墙面打开,把所有东川的案件展示给吴警官。她的目光停在了五年前被枪杀的尹东训的照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很久。

“那曾经是东川的二当家,尹东训。2016年11月30号被神秘人枪杀在家门口。”

“抓到凶手了么?”

“没有,而且杀人的枪支也没有找到。”

看她这么认真,我没多想,把东川、尹东训的案情都讲给了吴警官。这么多年,我们只能得到情报,从来都没有机会拿到直接的证据。一直没办法通过证据对崔武镇下拘捕令。

此时外面一声大喝。“这什么情况!你们没拿到证据还把船烧了?” 完了,又要挨批了。局长劈头盖脸地把组长狠狠了批评了一番,告诫他不要感情用事。同时也告诉我们管住嘴,不要出去乱说。

行动失败,被领导责骂,这都是经常有的。每到这个时候,几个兄弟就会出去喝烧酒。聊天时才从罗大哥嘴里知道,很多年以前组里有个刚来不到一个月的忙内被东川杀害了。而那个忙内当时很受组长器重。组长这么多年死磕崔武镇也是有这个原因。组长还因为这个放弃了升职的机会。说到这个时候,俊昊也来了。给他介绍了吴警官之后大家继续喝酒。

第二天,大家一如既往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分析着各种线索。又是忙碌但是毫无进展的一天。快下班的时候,高警官突然开始惊愕地看着监视器屏幕,然后把大家叫到了身边。原来是崔武镇发现了我们的摄像头。可是他是怎么发现的呢。难道是我们在里面的兄弟暴露了?

就在大家都已经下班,而我刚刚要走的时候。楼里的紧急事件警报响起。先进航运公司码头里面一个私人健身房发生命案,三人死亡多人重伤。等等,这不就是东川训练新人的地方么?什么情况!

于是大家从四面八方迅速赶往了现场。现场笼罩着一片血腥之气,到处是血迹和残肢。受伤的人都是东川的成员。而郑泰州伤的最重,看起来他的左手基本是要废掉了。可是他们却各个守口如瓶,谁也不肯说出凶手是谁。不用问,肯定是崔武镇做的安排。

吴警官最后一个赶到。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她神色很慌张甚至有些害怕。进来就问我,崔武镇死了么?你可真是个愣头青啊,他怎么会住在这里。这里在明面上跟东川没有任何瓜葛。要不是有卧底的兄弟提供的情报,连我们都不知道。

血腥、骇人的现场,地面上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我回来了!” 是谁回来了呢?高警官调查发现所有的摄像头都没有录像。按吴警官的推测,是他们不想给我们录像。这让大家都非常郁闷。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地上的几粒药丸一样的东西引起了我和吴警官的注意。仔细一看,就是前几天从芒果那里带回来的那种“糖果”。难道是芒果说的那伙人干的?他们想趁着东川损失了制毒工厂的机会重创东川,抢占市场。做完之后留下字迹。这帮家伙够嚣张,这是在跟东川叫板呢,而且越看越像是私仇。

之后的一两天,我们都围着体育馆周围找各种线索。可是周围只有一个摄像头,相同时段里面出现了一辆快递车挡住了视线。好在能辨认车牌,这方面是罗大哥的专长,用不了几天他就能拿到线索。

再次从体育馆出来,我们两个神情凝重。感觉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你害怕了么?这场面可真够骇人的。连我都很久没见过了。不过不要害怕,我们可是警察啊。”

“我没有。” 她的回答还是那么冷,那么简单,没有半个字的废话。

“你再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发现。组长叫我有事。” 接完一个组长的电话,我就离开了。组长叫我去东川祭拜几个亡人的法事,在海东龙宫寺。

我们到达寺庙的时候,跪拜已经结束。郑泰州正好跟几个小弟刚出来。我们正要上去搭话,一个身影从过身边飘过。个子不高,但是眼熟。只是这人戴着头盔,看不到脸。

这时组长已经进去,但是他们没让我进。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想进。索性在外面拿几个东川小弟寻寻开心。不一会,组长出来,我们便离开了。一路上,组长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大家都不想回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个想走?都想尽快结案。毕竟这伙人比东川更没有底线,应该更早除掉。

这时好消息来了,罗大哥果然找来了那辆快递车的行车录像,为此还跑了一趟郊区。录像里面有两个人,前面一个是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年轻人,后面一个年纪稍张,满脸透着猥琐。

“这两个人看着眼熟啊!” 大家都是这个说法。而吴警官看到这个照片的时候,能隐约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大家在情报室找到了这两个人。是四年前消失的都江才和金澈虎。都江才这小子原来很受崔武镇器重。大家都认为他会成为第二个郑泰州,甚至第二个尹东训。

据说是因为嫉妒,杀害了一个体育馆的很受器重的忙内被崔武镇毁了容,赶出了东川。难怪体育馆的地上会有“我回来了!”几个大字,是私仇无疑了。

凭借多年跟东川打交道的经验,组长认定崔武镇一定会有行动。因为渡船被查、健身房被踢馆,伤了他的自尊。组长想出来一个主意,先放了芒果。让“糖果”再次流入市场,引发两帮争斗,然后我们坐收渔利,趁机抓捕崔武镇。

大概是刚刚从重案组过来的原因,吴警官似乎不太认同让两个帮派互相残杀的想法。哎,我的愣头青小妹妹,重案组确实连毒贩死了都要查到底。而我们不是,我们希望他们都死光才好呢。这不,老大言传身教来了吧,“那些毒贩死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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