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阿妹(22)——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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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芳是看着阿妹一点点长大的,早就明白儿子的心事,她自然对殷家的小女娃平日也是多加关注。但其实,关于她和殷家的渊源,还有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时钟回流,那还是殷建国在学校上学的时候。

长桃镇上的精壮小伙不少,但又帅又痴情的人,在杨秀芳数来数去的手指头上,却只有殷建国一个。那时的她也是芳龄几许,双眼皮,高鼻梁,尤其是比一般姑娘高挑的身段更让她亭亭玉立。暗送秋波的小伙子各种理由在她身边晃悠,只为能让她多注意几眼。但,杨秀芳的一腔痴情只是单相思,从始至终,她都像一朵陪衬在巧玉身边的芍药花,——好看,但只限于陪衬。

巧玉长得也好看,学习好,文艺上更有优势。学校里组织活动,哪次都少不了她的增光添彩。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不知拿捏了多少人。好比同个兰花指摆出来,她的手指头就像长出其他人半截似的,窈窕的腰身,轻盈的舞步,飞仙般,迎来满堂喝彩。

殷建国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上巧玉的,杨秀芳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对殷建国有种复杂而奇怪的感觉:心慌、想逃,又舍不得走开。她在殷建国的眼睛里也看到他对她的那种同样的情感。

杨秀芳不甘心。凭什么大家都围着巧玉竖大拇指?她行我咋就不行呢?

杨秀芳决定开始接近巧玉,就从学习跳舞开始。几乎没什么难的,她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校园选拔出的“舞翩翩双生花”赞誉,每每在台上表演时,都能追逐到殷建国热切的目光。虽然,她知道那种热切不是给她的,但,只是暂时而已嘛。

慢慢地,杨秀芳和巧玉也从舞蹈队的伙伴关系,发展成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两人在一起时,外人都说她俩就像亲姐妹,举手投足都像,一样好看,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快一模一样了。巧玉不知,那是杨秀芳刻意学习的结果。但是,杨秀芳没想到的是,她如此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无限接近巧玉第二,却还是败给了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比起对方甜美的歌喉,她却五音不全,声线浑浊……她终于在慢慢长大的时光里明白,自己只能是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巧玉第二,也注定只能远远看着殷建国追在巧玉身后,再后来咬着嘴唇接受两人谈恋爱的事实。

直到她嫁人,巧玉两人成亲,她都以为自己的这段往事会就此尘封、烟消云散,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十几年前的某天,心事重重的巧玉再次找到她,向她倾诉自己想出去追求梦想的强烈意愿,跟她征求好姐妹的意见。杨秀芳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她让廖春生带殷阿妹出去玩后,牵起巧玉的手,郑重地告诉对方:“我肯定支持你去追求梦想,别错过成为歌星的机会。”那天,巧玉在她面前泣不成声,她说,除了你,再没人能理解我了。

而这一切,杨秀芳以为自己都已经忘了……要怎么说,才能给这个准儿媳讲讲自己的好姐妹呢?她望着相框里的殷建国,一时语塞,呆在原处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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