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乡散记:木槿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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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盛开的木槿花


立秋,清晨。绿意盎然的院子里,轻风细雨裹着秋的清香和凉意。

昨晚凌晨时下了第一场秋雨,把整个儿青石板院落,清洗得干干净净,也把夏日里那些闷得让人透不出气来的空气洗得清清爽爽。院落前的那一盆盆花花草草,在雨后的清晨里,愈发清新鲜亮,与这洁净的青青石板院落交相辉映,极为协调相配。院子里弥漫的,包裹着的,全是清新的、秋天的味儿。

哇!墙角边的那橷木槿花开了,一簇簇清新艳嫩的紫色木槿花,不经意间撞入我的视野来。那棵被雨淋洗过的木槿树枝头上,开满一朵又一朵紫色的花儿,开得正艳,清新艳丽的紫色花瓣,娇嫩鲜亮的淡黄花蕊,娇艳欲滴,令人生爱。

那不大的翠绿色叶片,鲜亮且特别的油亮,可在这样的时间里,在那枝头上来陪衬、来点缀,似乎有点儿大献殷勤之味。不过也好,至少绿叶也懂得花儿绽放之美,也是自己的幸福之源。

“那样入迷,在看什么,想什么呢?走,爬山去!”或许我确实让院子里这一树紫色的木槿花给迷住,妻子什么时候起来走到院子里,我却全然不知。身后的妻子一边换鞋,一边跟我说道。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看,这一树木槿花开了,开得正艳呢!四年多了,想不到我俩从南华山路旁折回的一根枝条,扦插在这土罐子里,长这么高这么大了,开出这么多、这么漂亮的紫色花朵来!”

“是的,几年前我俩爬南华山的路上,我随手在路边摘回的一支木槿花的枝条,你随手扦插在这个缸子的泥土里,没想到那两根小小的枝条,竟然活了下来,一年一年蹭蹭地长起来,第二年就有拇指那么大了,那一年就开了一树的紫色的花。现在这两棵木槿花长得和手腕那么大了,把这院子都给庶满了,开了这一树满满的花,还真是漂亮!”

说起这院子里这两棵木槿花,妻子兴致使然,一切仿佛就是昨天一样,不禁喋喋不休起来。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想或许我与妻子同这木槿花有缘吧。

五年前的那些日子,顾不上年迈的娘,顾不上年幼的儿女,顾不上忙里忙外照料儿女的妻子,也不知自己图个什么,眼看就要奔五的人了,还在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起早贪黑,通宵达旦,像一台不知疲倦机器一样高速运转。

“除了你,地球不转了,明天太阳升不起来啦?!”病床前,妻子无不埋怨。

“没有你,天地一样是日落日出,而我们没有你,家就跨了,家就散了!”娘也心疼地数落着。

“爸爸,这次病好了以后,你就换个地方上班吧?”年幼的女儿,看着病床上的我说,满脸稚气,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跟我说道。

我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耶稣说:收刀入鞘吧!凡动刀的,必死在刀下。同样的理儿,一个不知道要珍惜自己身体的人,终究会被那琐琐碎碎的琐事,把整个人儿给拖垮掉的。结果,高速运转的我,身体严重透支,落下了大毛病,口干舌燥,多饮多尿,与“糖”喜结良缘,差点驾鹤西归,真是得不偿失。

我想:这或许就是当下新跨掉一代的人生模式,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人生的意义。

我慢慢地仔细地咀嚼娘和妻儿的话,认真听取了医生的建议,也就开始慢慢放手下中那些永远忙不完的杂事,开始学着管住嘴迈开腿,跟着妻子的身影,开启了自我折磨式的健步疗伤之旅,或爬山或徒步。

这下可顺了妻子的意,她爬山健步为的健美养身,我晨练健步为的控糖治病。不知是我陪她,还是她陪我,我俩似乎找到一种共处的默契,这或许是爱情叠加亲情家的温度吧。

我似乎感受家的真正味道,真正的意义。就从这时起,南华山成了我和妻子的晨练常去之处。

一个清晨,我和妻子像往常一样又去爬南华山。我俩徒步穿过凤凰古城那些弯弯绕绕的酱红色的石板路后,到南华山脚下,然后沿着那一级一级青石板台阶了而上。

在沈从文的母校——文昌阁小学,这所百年小学旁的石板巷子里。一树正在争相绽放的木槿花,迎面撞到我俩的眼前,一簇簇盛开的木槿花挂满了枝头,倒垂下来,有的洒在那条铺着青石板的路上,有的掉落在树根旁,有的飞落到文昌阁小学围墙的墙檐上。

“阿舟奔能,朴扎难初着?”(苗语:这些花,用汉话说叫什么?)我侧过头,傻傻地问身旁的妻子。

对于植物花草树木的名儿,我从小只会用苗语来称呼它们,我向来是不知道大自然中这些花草树木,如果要用汉语或本地方言土话,就不知道叫什么了。我中学时学的最不好的学科就是生物,那时我们学的学科叫《植物》《动物》),以至于它们的学名、科名叫什么,更是不得而知。

“刚歪盘究恩,对农囊阿高帕扎难初‘木槿花’!”(苗语:等我想想看,好像听汉族女人说是‘木槿花’!)

“木槿花?”

“对,没错,就是木槿花!”妻子肯定地告诉我。

同是苗寨里长大的妻子,似乎比我知道的更多。我常常特别佩服她,她真的就是我的老师了。妻子曾跟我说起,她中学时就特别喜欢生物,她的生物课是最拿手的,或许是热爱的缘由吧,所以她懂得比我多。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此花朝开暮落,因此得名。”妻子引经据典给我解读木槿花名的由来。

我不敢相信,百度出来的结果,果真如妻子所言。

“经史子集,你读了遍,难道你不曾记得《诗经 魏风》有‘有女同车,颜如舜华’这样一句吗?‘舜华’讲的不就是木槿花吗?!”妻子将了我一军,让我木讷了,我无言以对,这书我似乎是白读了。

原来早在诗经时代,木槿花就已经盛开了。

“歪落阿狗长木,包来绰嘎禾宾奔豆狗囊,恩长仙呀?”(苗语:我要摘一枝回去,我俩把它插到花盘的土里,看能不能成活?)妻子顺手摘下一根筷子大小的枝条,拿回家来。

木槿花开,朝花夕谢,一如每一天的太阳一样,朝升夕落,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张驰有度,才会生生不息,这或许是每一种生命的充满向上张力之源吧。生活也好,工作了也罢,是要懂得一张一驰,劳逸结合,生活和生命才会精彩。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木槿花开,归处是你!”感触由然,我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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