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

我几乎忘记旅途从何处开始

走过田埂，溪流

落满梅花的山丘

我问死亡，在哪里终止？

他说，还未到时日


所以我就不再畏惧了

就欣然，接受我命定的空虚

我闯入时间的白桦林

邂逅一位林中仙子

她赤裸，毫无隐瞒

她见证过无数城市，化为

未名的荒漠

于是，我就衔住

吸吮她的乳汁

将关乎命运的秘密一一揭示

这是来自时间的馈赠


而后我就老去

在田野里种种庄稼

守在小河旁写诗

在梅花盛开的季节，闭上

最后的眼睑

一个年轻人却吵醒我

追问

在哪里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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