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的梦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
今晚我又走进那间老屋
重重叠叠的梦啊
总是风雨飘摇
母亲瑟缩在土炕的一角
啪嗒 啪嗒
房檐的雨滴落在老棉被上
砸疼了母亲的清贫
四面漏风的土墙
能掩盖母亲的体温吗
我哭着 喊着
要盖一座新瓦房
可怎么也找不到立足的地基
醒来后发现
我独自住在城市的楼房里
2009-4-3
故乡
老屋 土炕
黑黑的灶膛
烤熟了童年的玉米香
纺车嗡嗡地
缠满母亲的花发
一缕一缕
织出一家的温暖
窗台上的煤油灯
点燃了爷爷的烟袋锅
在炕沿上一磕
就能磕出神鬼妖怪的传说
墙根下的蟋蟀
唱着清凉的洗衣曲
引来枣树梢头的半个月亮
那高高的烟筒长出了炊烟
母亲是否还站在那里
叫喊着丢了魂的乳名
2009-4-4
父亲的小院
推开古老的木门
父亲的小院
堆满我的童年
三只小羊羔
正跪在老山羊的怀里
小白狗扭着快乐
牵我的裤角到它的热情里
挂在墙角的老锄头
没有抬起迎接我的姿势
还有那把生了锈的镰刀
正沉默着田野的回忆
我走到窗台下
扒开青砖
看看那只听我唱儿歌的蛐蛐
是否还在捋着胡须
父亲炒了一盘鸡蛋
拿出陈年的老酒
一边一边讲述他少年的故事
2009-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