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2000年—我们的除夕夜还回得去吗?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早年还是个青葱岁月的雏儿,最爱的却是杜甫《赠卫八处士》的这两句诗。

(百度原图)

仿佛少年老成般,在没有经历过人生起伏跌宕的关头,就爱上了伤感离别的愁绪。

长大后,依然偏爱这首诗,不过却只有最后两句了: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转眼又将是一个除夕夜朝我们缓缓走来,而我们却再难寻求那种儿时的年味。

那种大家簇拥在姥姥家的厨房和客厅里的氛围,有时候甚至连转个身,都能一不小心碰到端着盘子吸着肚子从身后走过的亲戚。

老人们看着儿孙承欢膝下,扬起满是皱纹的眼角,推杯进盏间不小心喝多了容易上头的酒,说几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大家也就一笑置之过去了。

(百度原图)

2000年的年味,是我们渴望回首却只能怀念的光阴:

犹记得,除夕是年前母亲添置的新衣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总让人渴望年初一早晨它静静地出现在床头;

犹记得,除夕是零点整在夜空中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拉开窗帘时映入眼帘的,一定是漫天的橙黄和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

犹记得,除夕是我们新学的古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的样子;

犹记得,除夕是姥姥嘴里的那个关于年兽的故事。

“年在腊月最后一天子时正中除掉了夕,所以腊月最后一日叫除夕。”


2000年。

那时的爷爷还没有离开我们。

虽然我是姥姥姥爷带大的孩子,但是每逢除夕夜,爸爸会把爷爷他们接到姥姥家一起过年。整个一大家子人坐在那里热热闹闹的样子,那从圆桌上袅袅升起的烟火气,是我追忆却恍如昨日的光景。

爷爷那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福建有名的芦柑,外面用红色的塑料袋轻轻套起来,能够看到芦柑的“屁股”有一个大大的圆。据大人们描述说,越大的芦柑”屁股“,那个芦柑就会越甜。而调皮的我们最喜欢把芦柑外面的袋子拿下来,往里面吹满气打个结,然后用手“啪”地一打,感觉“砰”的一声就是那熟悉的鞭炮声。

(百度原图)

2000年的除夕夜,不仅是开了新世纪的纪元,更是家里的一个盛典。

那一年,人来的特别地齐。大家大包小包拎着水果补品牛奶上门孝敬长辈。

转动的果盘上,有几天前早已经备好的花生瓜子和糖果,以及旁边竹篮里我最爱的“旺旺大礼包”。

但凡有亲戚是带着旺旺大礼包上门过除夕的,我就会第一时间先瞅瞅有没有我最爱吃的“浪味仙”,确保里面藏着我最爱吃的小零食之后,我就能够安心地去各个忙活的人身边转悠讨人嫌了,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但若没有,姥姥也会宠溺地和我说,第二天带我去超市买一堆,吃个够。

尽管平日里也会有鱼有肉,但除夕那一天似乎下厨的人,要把整个一年的厨艺能量都迸发出来。

姥爷早两天就已经买好了包春卷的皮,弄好了我最爱吃的咸菜豆腐干的馅。看着姥爷的手指灵活地在案板上翻转,最后还用手指沾了一点水收口,几秒就包好了一个皮薄馅多的春卷。屁颠屁颠地跟着姥爷去厨房炸几根解解馋,刚出油的春卷总是能够烫到我贪心的小手,吓得姥爷赶忙往我手上吹几口凉气。

姥姥也会为了我们这几个小辈,特地往春卷里面包几个豆沙馅的“甜春卷”,堪称吃到的人第二年能够时来运转,学业进步。

(百度原图)

从姥姥早起买菜时和菜场的小摊贩们互相唠嗑着道祝福,到下午已经上桌的几道凉菜。

那天的厨房是个特别有魔力的地方,把我香得从被窝里醒过来,又把我香到梦里,然后被零点漫天的鞭炮声惊醒,赶忙起来穿衣看烟火。

除夕夜那天的压岁钱也是饭桌上的一个重点。

只看到每个人手上都有红色的东西在飘来飘去,最后一个个落定在我面前的感觉,像是收到秘密谍报的神秘感,内心既有着几分期待,又不敢把期待显露得太明显,怕是一不小心露出“小财迷”的模样。

(百度原图)

这时候,母亲总会很“友善”地伸出那时还没长满皱纹的手,和我说:

“拿来吧,我帮你去存银行。”

儿时的我内心思量着:银行真是一个好地方啊,一定存了所有人的压岁钱吧

2000年的我们还没有智能手机,也不是低头族,更没有那么多的朋友圈需要查阅,没有那么多的祝福信息需要转发。

我们的眼里不是虚拟世界的诗和远方,而是眼前的家人和难得一聚的温馨和热闹。

坐在电视机前的家人们,一边享受着热气腾腾的年夜饭,一边看着春晚那令人捧腹的小品。当电视机响起那熟悉的歌声时,长辈们都异口同声地能够哼上几句,仿佛自己也是那台上的角儿,脸上洋溢着新一年快到来的兴奋以及和旧年告别时的洒脱劲儿。

随着欢笑声渐渐淡去,最后留下来的,总是那首脍炙人口的“春晚常规结尾曲”——

《难忘今宵》。

“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百度原图)

这时,片尾曲的声音一般都是和鞭炮声一块儿,夹杂在除夕夜凌晨的夜空里的。

每家每户似乎当晚都决定不眠不休,硬是要比个谁家的鞭炮声响,谁家的鞭炮多。

那时的房子都没有现在高,隔着两条街都能看到那老远空中烟花的模样,像极了漫天的星光,在黑夜里升起人们心中那神圣的新年殿堂。

如今的自己,在远离家乡几百公里外拼搏。

儿时春晚里的那首《常回家看看》还依稀游荡在耳畔,那时候觉得背井离乡,是件离自己特别遥远的事情。好像一辈子能在父母的羽翼下,无需去担负生活的种种。

而今,此刻的思绪,像极了纳兰笔下的那首《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正因为浓郁的乡愁,反而让人愈发缅怀过往。过往传统年味的热闹十足,反而让今朝的年味显得相形见拙。年味的逐渐变味和消失,让每一个临近过年的我们内心都少了千分期许,多了万分怅然。

除夕夜的饭桌上多了低头族,少了知心话;春晚也成了大家可看可不看的东西,我们似乎把传统文化的仪式感,过成了再平凡不过的一天。

李思园在《生活需要仪式感》里写过这样的句子:

“仪式感与刻意、矫情、做作、虚伪无关,它是你热爱生活的一种方式。生活本身就摆在那里,你对于生活的付出与热爱,值得你这样庄重地对待自己。”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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