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终于落下帷幕,图图和小雅没有告别就分开了。那天晚上小雅和闺蜜出去看电影、吃东西、逛饰品店,不再去想成绩,也不再去想图图,完完全全放松做自己。晚上回到出租屋后,室友跟小雅说可以对答案,并且告诉了她估的分。小雅说不想估分,还要享受成绩出来前的快乐时光。可是一个人回到房间就忍不住拿起手机去对答案,放松的手渐渐紧张起来,握成了拳头,手指越捏越紧,直到指甲快划破手掌,她很气愤地把手机摔在床上,关上灯躺下。为什么要晚上对答案?自己找虐吗?就我这个状态还指望考好?今年的题这么简单,他们都考那么好,我怎么差这么多?慢慢回忆起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辗转反侧,她拿起手机,更新了一条动态:“请不要问我估分了没有,也不要告诉我你的分。”可能是这几天总是失眠到深夜又加上考试心理压力大,尽管很难受还是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小雅回到学校准备向高二的学弟学妹卖出自己的资料,学弟学妹很热情,她收获满满,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没想到回去的路上竟然遇到准备回家的图图和他的妈妈,小雅略显尴尴地向他们打了招呼,图图把小雅叫到一边,很认真的说:“之前跟你说过,高考后的第三天就是我的生日,你一定要来啊,我先回家一趟,明天见。”他们就这样挥手说了明天见。没想到这竟是他们最后的告别!
晚上小雅看到图图发来消息,立马点开,看见的竟然是:“你估分了吗?我刚刚估了,挺不错的,接近600分,我真的好开心啊!”小雅顿时就生气了,非常恼火,她很想劈头盖脸的把图图骂一顿,但是她一想到图图这么不在意自己的感受就伤心。他难道没有看到我发的动态吗?还是他看到了只是想向我显示什么?又或是他压根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一时间伤心淹没生气,她一句话都没有回,默默看向窗外的天空。
第二天早上,小雅被疼醒了,生理期来的猝不及防。身心俱痛的小雅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想见到那个不懂她的人,也不想让同学们看到她这么狼狈,更经不起他们的调侃,于是便决定回家。蓬头垢面、穿着睡衣、踢啦着拖鞋、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坐上出租车,离开这个伤心地。
也许现在看来,这是一件多么小的事啊,怎么会那么生气呢?连生日都可以错过?或许爱情就是这样,让人容易变得情绪化,正是因为他足够重要,所以他的一字一句一个动作都会像刀割一样,让人心疼。
小雅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本来准备在生日会上递给图图的情书,眼里的泪珠忍不住地往下掉。
为什么你如此不在意我的感受,偏偏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去显示你的快乐?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我喜欢你,可你却不闻不问、从不避嫌?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还要缠着我,让我拿不起放不下?
用尽勇气和爱写了又改,改了又改的情书被丢进了垃圾桶。
图图一直打电话过来,小雅连连挂掉。小雅发了一条消息给图图:“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就不来了,祝你生日快乐!”小雅好多天以前就准备好了礼物,可如今却没有机会送出。后来还有好多人发消息问小雅这么重要的聚会怎么没去?
成绩出来了,还好没有让小雅太难过,比预估的多了40分。小雅只是听同学们说年级第一在隔壁班,是548分。小雅不确定是不是图图,她觉得同学们的小道消息不准确。便忧心忡忡的去问图图,图图跟小雅说:“他们讲的没错,我实际分数比估的分低了接近50分,我只告诉了班主任老王我的分数,并且让他不要告诉别人,考的太差了,超出我的预想太多,除了老王我只告诉了你,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小雅此刻十分担心图图,但也有一丝窃喜,这种特别真的让人格外高兴。
不久以后,图图去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复读。小雅本来也想过复读,和他在一个学校里复读,但是小雅的心理素质太差了,亲戚朋友和班主任都劝她不要复读。她也真的怕自己坚持不了,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小雅找了一份兼职,边赚钱边旅游,享受时光,图图则争分夺秒的复习、刷题,他们偶尔通一次电话,分享彼此的生活。
大学繁忙新奇的生活让小雅渐渐放下,没有从前的大悲大喜,但依旧关注着他的生活,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小雅都拼尽全力去满足他。图图答应小雅每半个月给她打一次电话,忙碌的生活让小雅没有时间再去想图图,可每当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很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成绩有没有提上去?心理压力大不大?总是期待时间过得快一些,可以早点接到他的电话。
记得有一个月,图图打得电话小雅一个都没接到,她差点哭出来。第一次小雅在团学会议里发言,手机静音,是旁边的同学帮她挂的电话,等她会议结束打过去便是无人接听。第二次是她正在参加社团会议,眼看会议马上就结束了,但她是会议的记录员,她不得不挂掉电话,仅仅两分钟,她第一个冲出会议室回拨电话,听到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还有一次是小雅与室友外出旅游,因为晕车,小雅便在车上睡着了,室友听到电话但是怕小雅醒了又难受就没有叫她,等下车以后,室友跟他讲有人打电话过来,小雅一看是图图,便愣住了,嘴里喃喃自语,“这都第三次没接电话了,我……”泪花在她眼里打转。
小雅每一天都会给图图的QQ空间留言,祈祷他的努力有所收获,考一个好成绩。哪怕他暂时看不见,但是她也想这么做,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这一年小雅工作积极、成绩优异,人又特别热情大方,得到了很多人的青睐,但她好像又总是拒人千里,她总会跟别人讲她很想回到高中,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那么斤斤计较,那么小气,一定会大胆跟图图表白。
高考终于又一次落下帷幕,小雅这一次一样等到12点。虽然图图说12点成绩也出不来,但她知道图图肯定睡不着,她要去帮他排解焦虑,和他一起打游戏,慢慢等成绩出来,成为第一个知道的人。还好这一次没有再让人失望,图图的分可以考进他理想的学校。
他们每一天都互道早晚安,分享彼此的趣事。小雅以为她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可当图图的礼物到了以后她便高兴不起来了。图图说,这一年多亏有小雅的陪伴,给了他很多希望和力量,所以他细心挑选了一本书送给小雅,还有一些小礼物。当小雅拆开书籍包装就看到,里面有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大如生死,小如一场感冒,要分开的人,任何事都会让他们分开。”这一刻小雅的心变得沉重,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突然很想很想哭。
小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拨了图图的电话,小雅不想让自己再去遗憾,便很直白的告诉图图自己一直喜欢他,虽然过了一年,但是在她眼里,图图一直都是那样完美,她在大学一年也没有遇到过像图图这样优秀的人。可图图总是有意无意,躲开这个话题,小雅已经感到深深的寒意,便问图图为什么挑这样一本书送给自己,图图只是说他看到这个作家很年轻也很优秀,人也很帅,相信小雅会喜欢。小雅把自己的困惑讲给室友和朋友,他们都告诉小雅,图图这样只是不想伤害你,你要么就适可而止,要么就接着追,或许有一天他就接受了。
小雅还是没有死心,想在书中找到答案。她用一天时间把图图送的这本《最初之前》看完了,越往下读,她觉得自己没戏了,曾经青梅竹马的男女主不仅分开了,而且无论是在那一次时光穿梭中他们都注定不会在一起,这仿佛预示着图图和小雅的结局,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注定不会在一起。但是小雅唯一庆幸的是,无论在哪一世,男女主都深爱着彼此。就像作者描述的那样:“与你相逢,不过一瞬,却恍如一生,也是我最好的一生。”仿佛一切又都是值得。
小雅打开摘抄本,默默地抄着自己喜欢的句子,这本书和这个人都给他上了一课,一切那么清晰,可又那么模糊。她不知传说中的爱情都是这样,还是自己把握的不够?
“这世界上的爱都是如此,开始时春林茂盛,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故居引山洪,结束时相顾无言,渐行渐远渐无书,自此山水不相逢。”——张皓宸《最初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