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鬼”

        最近读莫言散文,读到他见过鬼的故事,觉得很有意思。故事梗概是这样,说他半夜由邻村回家,临近村子须趟过一片水溏,当他卷起裤腿下水,水刚一搅动,水面上即刻立起许多红小孩,说"吵死了,吵死了!"吓的他立刻抽身回到岸上,水溏里随即恢复了平静。稍息片刻他又壮着胆下水,仍然是"吵死了,吵死了!"童声一片,反复几次过不了水溏,害得他在芦苇丛里待了一整夜。

        我没见过鬼,但听见过鬼的人说"见鬼"的事还不少,印象较深的是一个“找驴”的故事。

        应该是文革前发生的。邻居来串门,和母亲聊天,说她家的驴前几天丢了,她男人到乱山屲里去找,一直找到天黑也没见驴的踪影。因天色已晚,回家路又远,他打算在屲里过夜,待第二天天亮继续寻找。为御寒气、壮胆,他捡了些柴草抱着下到一个已经塌陷的坟坑里,点燃柴草靠着坑壁坐着打盹歇息。正迷糊时,隐隐约约听到两个人在说话:

        “说好的今儿晚到我家喧来,怎么不来了?”

        “我家来客人了。”

        “做啥的?”

        “找驴的。”

        “我刚过来时,看见有个驴在后面屲跟弯弯儿里吃草呢,可能就是的。”

        听到说驴,他清醒了,奇怪的是那两人的对话却听不见了。他心里很害怕,赶紧爬出了坟坑,对听见的话将信将疑,乘着月光快步翻过屲,过了山水沟果然看见自家的黑毛驴就在弯弯儿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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