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了一款头戴式K歌耳机,带耳返、带混响,立体声效果特别好,听歌很嗨,很舒服。

“……是朋友还是灵魂伴侣?哪种身份我都不介意,……心甘情愿做你一生的知己,哪怕今生不能执手相依,你若一直在,我便一直爱,不变不移,永远不过期。”
唱了这首歌,我想起一个人——年少时的男闺蜜。他是弟弟的职高同学,也是弟弟的好朋友,经常来我们家玩,有时还会帮我们干活。
暑假里,他、弟弟还有我,我们三个总凑在一起:白天去打篮球,球场上他总护着我,因为要照顾我,偶尔会出现失误;弟弟见状就调侃他“打篮球打得太烂”,他也不辩解,只是笑笑。到了晚上,我们偶尔会去吃路边摊,每次都点鸡蛋灌饼配汽水。

那时候我们都爱喝汽水,一人一瓶。但每次出去,他回来时总会多给我带一瓶。弟弟见了就说他偏心,他也只是笑着,不多说一句话。
那年我19岁,他和弟弟18岁。他少年英勇,跟着舅舅学会了开大卡车,他舅舅是做白瓜子收购生意的。
有一次弟弟不在家,他说想让我陪他去送货,我欣然同意。
第一次坐上这种大卡车,驾驶室比普通车高出一大截,视线突然从贴地变成俯瞰,那种离地感特别强烈。卡车奔驰着,我感觉我们像在空中、云里雾里飘着一样,既紧张又兴奋。我叽叽喳喳地说:“你慢点慢点,我害怕!”他却哈哈大笑,不说话,只是轻松潇洒地转动着方向盘,那样子好酷好帅喔!

20岁那年我毕业了,家人托关系把我分配到我们省的省会工作。
要走的前一天,他给我买了一张车票,还请我和弟弟去饺子馆吃了饺子——那家饺子馆是我们县城里最大的。他说第二天来送我。
第二天在车站,我左等右等不见他,弟弟却赶了过来,说他临时去送货了,不能来送我。他还托弟弟给我带了一兜车上吃的东西。我不甘心地问弟弟:“他还说了什么?”弟弟说“没说什么”。我心里很失落,说不出的堵得慌,空落落的。
都市的忙碌填补了我内心的失落。在忙碌中,我快一年没有回家了。那时候没有手机,人们的通讯设备主要是固定电话、BP机,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一年当中,我们很少联系。
夏天来了,单位组织去北戴河旅游。在景区,我看到一款蜡染T恤衫,很青春、很漂亮,便给他和弟弟一人买了一件带回去。我们又见面了,他还是面带微笑;穿上我送他的T恤,他很开心。后来我们又一起吃了几次路边摊。夏天很快过去了,我也回到了城市,继续之前的生活。

半年以后,爸妈和弟弟卖掉老家的房子,也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生活。听家里人说,搬家时他依然来帮忙。
后来听弟弟说,他结婚了,娶了村长的女儿,还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很幸福。弟弟还告诉我,他说我毕业那年,他父母曾托人向我爸妈提出要为我俩提亲;我妈先去他家看过,觉得他家境一般,况且那时我已定下要去省城工作,所以我妈就没同意这门亲事。
他说,我走的那天他没去送货,只是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他还说,那件蜡染T恤衫他特别喜欢,只穿了几次就舍不得再穿,洗干净收好放在那里。他说,或许这会是他一辈子的纪念。
弟弟带来的这些消息,让我感到既惊讶又感慨……
到现在20年了,我没有回过老家,也没有再见到他,也好多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
“本不应该想起你,要怪就怪这场雨。”
听完这首歌,看着窗外,我忽然就懂了。见与不见,其实都没有什么了。见是老朋友的相见,不见是老朋友的想念。
人生有些爱不一定要开花结果,有些爱可能花开花落,有些爱可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有些爱可能一直藏在心里。爱不一定要占有,拥有就足够了。

